【叶橙】戒烟
#很久没摸叶橙了手生ooc
#是李荣浩老师的那首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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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了烟我不习惯，没有你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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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兴欣网络会所边上那条窄巷子的时候已经凌晨12点左右了。
这个地方总是过于热闹，买小炒的做油条的，油烟弥漫中多的是网络游戏中寻不到的烟火人情味，叶修也总会挑这个时间点出来寻觅点吃的，一根油条一碗豆浆，权当是明早吃不到的早餐做夜宵。
那个时候他在兴欣而她还在对面高楼大厦中的某一偏角，窗户正好对上他睡的仓库的天窗，而她喜欢一手拿着手机给他打电话一手拿着望远镜朝他这边张望，语气或高兴或撒娇或开朗，见不到面的时候柴米酱醋茶拉拉家常。
多数的时候她会将自己裹成一个巨大的熊，在这一点上她和黄少天的性子不谋而合，带着她的天真和骄傲，可一开口的时候就能将自己完完整整地出卖光。
如果当初。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
他又会做些什么呢？
叶修看着那个蹲在电线杆边上用黑色的羽绒服将自己裹到谁都认不出来的人影，一只脏透了的流浪猫安安静静地在她的抚摸下舔着她手中的牛奶。
电线杆上的灯泡忽明忽灭的，光影打在她的身上影影绰绰，他甚至有些看不清那张他从小看到大无比熟悉的脸庞，偶有被灯光打成橙黄色的长发从那顶巨大的帽子中倾泻出来，将最后一丝侧脸也给完完全全挡了住。
叶修将插在裤袋中的手捏成了拳头。
他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他已经很久没能好好看一看她了，可他却控制住了自己想要上前将她的头发往后撩开，将她的表情一笔一划刻进心里的冲动。
放在她脚边的那瓶牛奶已经见底，叶修抿了抿嘴皱起了眉，她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吧。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人的视线，女孩子将目光从流浪猫上移开，转过头来的时候在巷子中肆虐的风将她的羽绒帽吹了开去，露出那一头纷飞的橙色头发来。
她似乎又瘦了一些，所以显得那双眼睛更大了，在羽绒服下的那双腿笔直又细长，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似乎会被风席卷而跑。
叶修下意识上前去扶，而女孩子只是抬起双手将头发夹到了耳后，错开叶修的触碰时机掌握的刚刚正好。
“晚上好，叶修。”
晚上好，叶修。
他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将悬浮在空中略显尴尬的手再一次插进裤袋中，下意识地去摸索曾经被他时刻放在裤袋中有些硌得慌的烟盒，可是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戒了烟，到今天为止恰好三年零一个礼拜。
他这才想起面前的女孩儿早已不属于她，奔跑过青春的阶梯岁月的场合，那个喜欢跟在他的身后的小姑娘早已经长大。曾经他以为她离不开他而他也离不开他，到头来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三年零一个礼拜。
他一天一天度日如年，用手指清晰地掰着她不在他身边的日子，她走的那天他开始戒烟，这才发现习惯这种东西有多么难以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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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橙在晚上7点10分的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那个时候他恰巧在进行着一场看不到未来的相亲。女生和苏沐橙差不多上下的年纪，画着一股子浓妆艳抹，说起话来的时候却没有作为北京人的豪爽，随处可见江南女孩的娇柔。
问起来的时候说是在杭州上的大学考的研，最近才从杭州回来北京，称得上是半个杭州人也不为过。
叶修看了看那张脸，居然和苏沐橙有着三分相似，不得不说老头子费了些心思，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倒是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抗拒。
他总是说一不二，却在他自己和她的婚姻大事上开了玩笑。如果当年自己能够再坚定点拒绝老头子的蛮横，如果当年自己能看出那双眼睛后迷失的少年雨巷，如果他能将她读懂岁月成诗……
如果当初。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
他又会做些什么呢？
这些年来他反反复复地在心中进行着这个不成立的伪命题，希望通过追忆的方式将自己原谅。他叶修一辈子不欠别人什么，欠的只有那对兄妹，黄泉碧落，一抔黄土，要是苏沐秋还在的话，下地狱的人就该是他了。
所以当他接到他的姑娘的电话的时候，什么严从家教？什么对他人负责？所有的所有都在女伴惊讶的眼光下支离破碎。
他只知道，他只听得到，那一头的声音支支吾吾像极了流浪的小猫，泪水还没有打落下来，他的心脏就已经被海洋淹没，难受到无法呼吸。
“叶修，叶修！”女伴在身后开始没有形象的大呼小叫，“你就不怕我去告诉叶伯父吗？”
随便吧。叶修想，随便吧。
他十五岁偷偷摸摸离开父母和家庭的时候还不懂什么叫做责任，年少轻狂总叫他认为梦想才是头顶的一片天。二十九岁他功成身退知道了“责任”两字一笔一划落在肩膀上，甚至为了多年不见的父母离开了那个从小和他相依为命的姑娘。
他一直认为除了游戏日子可以得过且过，可现如今他三十二岁，单身，拒绝了无数相亲对象，只因为心中早已住进了一个姑娘。
“喂，你在哪儿呢？”他将话说的一如既往的斩钉截铁，北京的夜市灯火阑珊，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招呼着计程车，霓虹灯的亮度闪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对面女孩儿的声音依然和记忆中一样带着小时候吃过的糯米糕的甜，轻轻柔柔的，她说，叶修，我和他离婚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出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为她伤心为她难过吗？言语这种东西太没分量，一丝一毫剥离开去只有自己的内心知道。
他一点都不伤心难过，他甚至有一些小小的庆幸，这种由内而外的凉薄喜悦感和当年她突然对他说她要结婚他所感受到的痛苦如出一辙，带着一种报复感，带着一些占有欲，他认为“离婚”对她和他来说都再好不过。
“你在哪里？我立刻过去。”
北京和杭州的距离，他们两个三年多不见的那份疏离——
他会不带犹豫地打破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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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叶修。”苏沐橙拢了拢自己身上那件过于宽松的黑色羽绒服，在看到他的时候露出了笑脸，抿着嘴就像小时候做了错事那样将目光游移东张西望，再次开口的时候用手揉捏着身前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有些拘谨：“能陪我去吃冰淇淋吗？我出来的时候没带钱……”
“……好。”
她走在他的身边，两个人的肩膀相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她大概是故意将目光放在街边的灯红酒绿上，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跌入那双充满着怀念的眼睛，那双眼睛中装满了星星，就像小时候她喜欢枕着他的膝盖看天上的牛郎织女星一样。
“啊，到了！”她习惯性地拉上叶修的袖子，像曾经无数次那样拉着他往冰淇淋店跑去。
并不是那种很高级的冰淇淋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店面甚至有些老旧，连店主都带着一丝中年人才有的沧桑感。
在他们还是小孩的时候他们就经常往这家冰淇淋店跑，那个时候苏沐秋还在，他们还是三个人，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整天嘻嘻哈哈，吃坏肚子这样的事情从来不会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后来苏沐秋不在了，叶修还是会锲而不舍地拉着她往这家冰淇淋店跑，有时候，一群人的庆功宴往往也比不上两个人相处时的小秘密。
店家大概是认出了他们，话不多，只是看了看叶修又看了看苏沐橙，然后点头，就算没有问他也知道这两位客人的喜好。
小姑娘喜欢甜，橙子味是她最喜欢的口味；而另一个不吃，会坐在小姑娘的对面有事没事抽一根烟。
他实在看过了太多物是人非，苏沐秋的事情上他没有问，这两位的事情他更不需要去开口问出口。
“你还好吗？”坐下的时候两人相顾无言，最终还是叶修先开了口。
而她从冰淇淋中抬起头的时候有的尽是惊讶，对上那双歉疚的眼睛的时候她却嗤嗤地笑了：“我能有什么不好的，他对我挺好的，他也不得不对我好，外面的媒体可都是看着的呢。”
“那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苏沐橙的笑容一时间有些黯淡，手中的勺子顺着她的话用了些力气插进了冰淇淋球中，再次将冰淇淋送进口中的时候她还是当年的那个她，就算是在战场上也不认输地将笑容放到最大，“离婚是我提出来的，不是他。”
“你……”
她舀了一勺冰淇淋递到了叶修的面前，模样认真又可爱：“吃吗？”
她的笑容一直都是浩瀚星辰，那双眼睛里装着他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此刻那颗星星光明又璀璨，他承认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不了，我去买包烟。”
“你不是戒了吗？”
“嗯，三年零一个礼拜。”他站起来的时候故意错开那一双眼睛，凳子的碰撞声让他有些怔怔，他几乎是，带着些狼狈地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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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零一个礼拜。
三年零一个礼拜他才学会要怎样去忍耐，就在之前的相亲上劝说自己要不这样就算了，却因为一通电话一个眼神让之前的努力统统失败，戒烟其实不难，难的是戒掉习惯。
只要她一个眼神，他就能立马溃不成军。
曾经有太多的人问他他对她的感情，黄少天、喻文州、方锐……甚至是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周泽楷和莫凡。
她在他的身边的时候他总是有恃无恐，打着哈哈说着垃圾话她是他的妹子谁都不许动手动脚。却从来没有正式过那一份感情，是爱情呢还是亲情，是友情呢还是什么都不是。
他在有些朦胧的橙色路灯下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猩红的烟蒂在他的指尖明明灭灭。
就算三年过去了，之前十多年的习惯依然还保留在骨子中，上烟点烟的动作一气呵成，就算是经过这么久他都不会觉得香烟有多么呛人，多么难闻。
他又想起苏沐橙，这个小姑娘从来不会介意她抽烟这件事儿，他抽烟的时候她也会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都说吸二手烟对身体不好，可是她却能开着玩笑地朝着他将话说的大义凛然：“有什么关系，如果这样的话我还宁愿比叶修先走一步呢，挺好的。”
他有多不将就，她就有多迁就。
——因为我的全世界就只剩下叶修了啊，你说我能不对你好吗？
——哪一天你可不能丢下我自己跑了哦。
——就算是你干了错事进了局子，你也要第一时间把我供认出来，你是主谋，而我是从犯。
回到冰淇淋店的时候刚好燃尽一根烟，他将双手插进口袋，然后看到偌大的冰淇淋店中空落落的，他的女孩背对着他，肩膀一抽一抽的，她将手机放在耳边的时候声音沙哑又委屈。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离婚吧。
“和你没有关系，和谁都没关系，都是我的错，我只是不招你喜欢了而已。”
挂掉电话的时候她将整个脑袋都埋到了自己的臂弯中，肩膀的持续抽动并没有任何减缓。就像那一天她从他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哥哥在阳光下消失不见，震惊之余的感伤让她觉得连哭泣都已经来不及有任何表现。
他心中的大坝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地决堤了，他想上去抱抱她，轻轻地哄她说没事；也想就这样冲到那个娶到她却不好好待她的那个男人身边给上他几拳，让他知道他是辜负了怎样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他看着她，刚买的烟被他的手捏的已经失去原有的形状，心如刀割。
可他还是认了怂，如今的他又有何资格对着别人的家务事指指点点，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立场，为了她而打抱不平。
他在门外的角落蹲了下来，默默抽烟，似乎要把这三年零一个礼拜的空缺统统都弥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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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着了，脸上还有些濡湿的泪水，边上的头发也被无情浸湿。她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皱着眉头，似乎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他知道自己得到了惩罚。
他朝着老板点了点头，结了账付了款。
抱起她的时候她似乎醒过来一些，习惯性地挽上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
他看着桌子上苏沐橙留下的她的手机，在连续不断地来电闪烁中他转过身，背影决绝又带上了一丝义无反顾：
“老板，你给他回个电话，就说苏沐橙和叶修回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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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戒不掉烟，也戒不掉你。
Fin.
叶修，你踏马要是让苏沐橙嫁给别人你就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