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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凯】一个没有提前安排的蓄意谋杀(二)

走!离家出走!亡命天涯一起走!




05

有时候你会想这个世界一定会存在好人,好人这个词很难去做一个明确的定义,比如一个人会在你月经血染湿你裙子下摆的时候一脸嫌弃地告知你情况,或者一个人在一只断了脖子的狗奄奄一息的时候给予它不需要经历漫长死亡痛苦的致命一击。我总是在想如果我经历一场车祸即将要结束自己莫须有的一生的时候我到底是会感激那大费周章把我带到医院后让我无法治愈经历痛苦死去的人还是会感激那个直接给我的脑袋来上一枪的人。


好人这个词语太难下定义了,就像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鬼狐是个好人而我认为他是个垃圾那样,而他的的确确也是个垃圾。


“你要去哪里?”


“和你有关系吗?”


“我是你哥哥。”


此时这个垃圾把我堵在门里面,格外突出的身高体格让我和他之间相差万里,而他将那该死的手放在我的腰上,低下头将脸凑的很近,我当时真的很想就抡起拳头往那张格外欠揍的脸上打上一拳。我的确这么干了,然而,你知道,那家伙虽然长了一张女人一样的脸,但依然是个男人,承认自己打不过他确实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可这个人却光明正大的说自己是我的哥哥。


哥哥?


去他妈的哥哥。没有哪一个哥哥会让自己的妹妹换上该死的就差没将奶子露出来的衣服去讨好他所谓工作上的友好同事,去他妈的,我想我就是做鸡也不会给他或者他身边那群伪善的人做这种下流的勾当。


“我想我和我男朋友的约会时间到了。”


“凯莉。”他的眼中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东西,很多大人的眼中都会有这种让人看着不舒服的东西,而他嘴角是向上挑的,可这又怎么样,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到底是真笑还是假笑:“凯莉,你走了就别再回来,我想这对我们双方都好。”


那当然最好不过。


我甩开他依然放在我腰上的手,迈出几步以后回过头:“鬼狐,你的生活就是一堆狗屎,而你是一个垃圾。”


当然,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任由我骂他他从来不还嘴或者还手,他从来对我提不起任何兴趣,唯一的乐趣就是看到我在自己口中的“狗屎”世界中拼命挣扎却无可奈何。


我在离家出走之前最后一次见到鬼狐时,他终于朝着我露出了他还算得上真心实意的微笑。我唯一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微笑来,原因却是我即将要在他的面前滚蛋,而不是像我一直以来对他说的那样让他在我的面前滚蛋。


这没有什么,很多时候我们必须要对生活跪下俯首称臣。


有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抛弃了身后的所有往前走,不断往前走,生活总是不如意十之八九,可是你还是要没有脾气地乖乖张开手臂去迎接它,无论身后断壁残垣多少面目挣扎。你跨出一步,看到新的世界,这个时候你便会打心底里觉得,去他妈的世界,滚他妈的生活。



 

06

要完成一起完美的犯罪案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容易。


比如现在我已经在这个没有人会过来的校园垃圾堆边上被丛生的荆棘丛掩盖的长椅上坐了足足一个小时,我显然将很多东西都没能考虑在构成事件的影响范围内,比如凯莉到底会不会过来,昨天也许是她的一时兴起,今天她可能就已经将昨天她说的话统统忘记。


但是如果她过来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无比好办,在我的小腿上绑了一把早上刚刚打磨锋利的小刀,那是雷狮在出门前送给我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对于雷狮来说,能动手解决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多费一句口舌,这也是我在他那里学到的最明哲保身的方法。


言语是最没有用处的东西,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真正的听你说话,也许他听了,他也永远不会明白你话中真正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因为你就是你,而他还是他,每个人独立于他人存在,没有谁能够真正去理解谁,也没有谁可以真正去打扰谁。


“嘿,卡米尔,你是傻子吗?”


她还是过来了,穿着改得过于短的校服群穿着她的校服外套,显然出来的时候匆匆忙忙,她没有装扮自己,任由那一头黑色的头发散乱地披散在她的肩膀上。


“不是。”


既然她过来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办了,只要她坐到我身边,我可以在和她接吻的时候将绑在小腿上的小刀趁机抽出然后不废吹灰之力地将它插入她脖子上的颈动脉,别看我这样,我不止一次的在学校的实验室中对着人体模型摸索着人类的穴位,我无比清楚将刀落在哪一个方位就可以让人立刻毙命。


只要将动作进行的轻柔一些就可以避免血液的四溅,而我只要将手握在小刀刀柄的下端也可以避免顺着刀身蜿蜒下来的血液打湿掌心。她会在不出5分钟内死去,说起来搬运死人或许比搬运一个大活人要沉重的多,但是我看了看站在我面前的凯莉,17岁依然干瘪的身材,不足160的身高,想必并不会比我想象中重上多少。


而边上就是垃圾堆,我知道边上的医科大学经常将他们的医学用品扔在这个垃圾堆里,所以每天必须按时将里面的垃圾燃烧,焚化炉就在地下一层,到时候我只要用自己的围巾将她不断流血的脖子立马绑住就能防止在搬运的途中留下满地的血迹。


我将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大腿上,坐姿端正地看着她。她并没有想要坐过来的样子,居高临下的带着一点点她独特的探究:“卡米尔,你以前和别的女人上过床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般这个时候回答“上过”会显得更加的具有男子气概一些,毕竟女孩子们都喜欢有经验的男孩子,但是当我面对她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时我还是选择了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我的默不作声。我是说,她的眼睛中有一片海,太过广阔似乎能够将人一眼看穿那样。


她始终没有走过来坐到我的旁边,她甚至后退了一步带着她独有的探究意味地看着我:“卡米尔,你想要我吗?”


“想。”这一次我回答的毫不犹豫。


她笑了。她朝着我伸出手:“那么卡米尔,我要离家出走,你一起来吗?”


虽然相处的时间没有那么多,但是你会发现和凯莉相处的最好的状态就是不要去轻易试图对她说“不”。她不能说是那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人,但是她有的是办法让你对她说出“好”或者“可以”或者“当然了”这样的话,凭她足够让男孩子们为她倾倒的长相,凭她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


“可以。”


所以就像昨天她问我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那样我依然用“可以”这样简单的词汇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想,我是说,对于一个已经到了手的猎物没有哪个猎人会轻易地放她离开,即使这个猎物娇蛮又任性,但是她总会有累了的那个时候。




 

07

卡米尔是一个十分奇怪的人,他从来不主动去要求一些东西,他几乎不说话,那双眼睛虽然该死的好看却倒影不出任何东西来似乎在他的眼里这个世界已经提前死去了一样,并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去大费周章地关注。这也是我为什么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认定了他也是个怪胎是和我一样的人的原因。


也许他并不是一个离家出走路途中最佳的伙伴选择,他不说话的时候空气实在是无比沉闷,就和现在车子中无法流动的空气一样来的让人恼火。我从校服口袋中掏出两支棒棒糖来,打开了其中的一根漫无目的地往自己的嘴巴中塞去,说实话,这是我从鬼狐家出来以后所有的家当,可是我还是很慷慨大度地拆开另外一根往忙忙碌碌的卡米尔的嘴巴中塞去。


“别误会,你懂的,这只是我表示一种客套的方式。”


我看着他对这辆被主人遗弃的车子上下摆弄也有一段时间了,而此刻他咬着棒棒糖睁大眼睛抬头看向我,我这才发现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鬓角。可这个不知疲倦的少年依然没有想过将头上的帽子和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的打算:“卡米尔,已经很久了。”


“马上就好了。”他低下头去,含着棒棒糖说话的时候将话说的有些含糊不清:“别看我这样,对于机械这种东西我还是很了解的。”


我当时就很想冷哼一声来表达我的不屑一顾,可是车子在他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发出一声汽鸣,我将原本搁在车窗上的双腿放了下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被他接在一起的总输出线又看了看已经将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的他,一时间我几乎跳了起来抱住他,可是只一秒后我就因为不小心将头砸在了车顶上捂着头退了回来,痛的龇牙咧嘴,可这并不影响我对卡米尔的刮目相看:“你这不是很厉害嘛卡米尔。”


“我说过我可以的。”他留着汗将那条看上去无比炎热的该死的红色围巾往自己的脸上捂了捂,并没有看我而是将后视镜调了调:“坐好,出发了。”


去哪儿?


管它呢!


在车子启动的那一刻我从来没有感觉自己也能这样激动过,敞开的车窗源源不断地拥进一大片一大片的风,吹乱我的头发,将我们两个人身上的校服外套吹的猎猎作响,你知道的,人在极度开心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比如我,我当时就从座位上扑到了卡米尔的身上,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猛亲。


他太棒了不是吗。开车时的侧脸也好看的要命,感觉他在下一秒就会变成小蜘蛛侠去拯救全世界那样,虽然这个狗屁不通的世界压根没有什么好拯救的。


他真的特别棒,我收回之前说过的话,他一定会成为一个无与伦比的旅途伴友,无与伦比到我现在、此刻就想和他上床。


“卡米尔,我们上床吧。”


“什么?”


“上床。”


“现在吗?”


好吧,这家伙也总有的是机会将一个火热热的真心冻结成冰。




 

08

虽然有之前的棒棒糖提供了糖分,可这一些并不足以构成人体所需的所有养分,所以我们现在,我们,我和凯莉,我们俩个坐在一家人来人往的汽车咖啡厅中的一张小桌子前,凯莉似乎是真的饿了,她点了满满一大盘的牛排以及双份的薯条,当然,还有一盘已经被她消灭光了的意大利空心面。


“你看着我干嘛,不吃吗?”她抬起头看向我,她吃东西的时候形象并不怎么雅观,和她在学校中喝下午茶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我其实已经解决了一盘土豆汤和小份的司康,此刻司康饼已经在我的胃中伴随着汤水急剧膨胀,我早已感受不到饿,所以只能看着对面的她狼吞虎咽。


“不合你的胃口?”


我摇头。


她似乎有些嫌弃,举起插了一块牛排的叉子放进自己的嘴巴中:“我告诉你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我们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够吃上东西呢。”她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卡米尔,你有带钱吗?”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从进门的时候就思考了这个问题,在看到凯莉大刀阔斧地点餐的时候还以为她随身会带着钱,直到此刻我才无比的清楚明白这个女孩子在打算离家出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她和以前相关联的任何东西。


很可惜的是,我的身上也没有一分一毫。


所以我只能摇头。


“现在怎么办?”我这样问她。


其实接下来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也就那么几个,在将话开口问她之前我就已经统统在脑海中假设了一遍。第一种无非是向店家诚恳道歉,然后让我们的家里人过来赔偿或者留下来给他们打工,但是无论是让家里人过来还是让凯莉留下来工作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二种,假装没事去洗手间趁机溜之大吉。


我这样问她,只是想听听她的第三种方法罢了。


她看上去一点儿都不紧张,甚至依然往自己的嘴里面塞着牛排:“没有关系,你看我们压根没有吃多少他们家的东西。”她想了想,还是换了另外一种说法,“至少你没有动多少你盘子里的东西。”


我沉默不语。


“行了行了,真是的。”她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像是个没有教养的家庭中走出来的女孩子那样将刀叉随意地往桌子上一扔,身子往他的方向凑近了些,将话说的格外小声:“卡米尔,现在用你的脚踹一下我的肚子。”


“什么?”


“我说,现在用你的脚踹一下我的肚子。”她不厌其烦,皱着眉似乎在陈述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用力地踹一脚。”


我大概明白了她想出来的第三种方法,并不高明的方法,但是足够的聪明。


只要我往她的肚子上踹上一脚,她假装吃这家店的牛排吃坏肚子,这样一方面不需要支付这顿不知道是午餐还是晚餐的费用,也许还能得到一笔可观的医疗赔偿。


可是……


“没有可是,快点啊卡米尔。”


我照她的意思这么干了。


TBC



感觉我满嘴粗鄙之语……



2017-12-02 评论-11 热度-171 凯莉卡凯卡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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