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橙计划/周橙篇】蝴蝶结
这一篇cp：周橙
说好要用各种少女情怀的电视剧写all橙，这次用了日剧《我不是不结婚，而是不想》中樱井×橘（初恋组）的模式写了周橙。
剧情肯定不太一样，剧中这两个虽然美好但是悲剧，写周橙的时候用蝴蝶结将他们连在一起了。
希望这一次小周的告白，就像当年抛出的果汁，被沐橙稳稳地接住。
字数7000+
请给慢热的剧情一些耐心。
请你将蝴蝶结系得紧紧的，有着大大的翅膀和坚固的结扣。
希望你将手臂放在这里，并将思念放在远方。
请把梦想留在这里，思念放在远方。
放在何时回想起来都触手可及之处就好。
00
“诶？现在就要走了吗？”
苏沐橙将围巾往下扯了扯，好让它不挡住她的呼吸。低头看手表的时候一袭长发就顺着两颊倾泻了下来，在月光下一如牛郎织女之间相隔的银河。
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少年悄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声音闷闷的，越发低沉起来：“嗯，等下校队里还有篮球训练。”
“这样啊。”
抬头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又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了苏沐橙的头发上，话也随之脱口而出：“你现在不扎马尾了啊？”
“哦，你说这个。”女孩去摸自己的头发，顺便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往自己耳朵后面夹去，一张脸在路灯下泛着微红，鼻头上也是，说话的时候有白雾在她脸前弥漫，温柔地如同此刻冬季的月光那样，她轻启被围巾挡住只露出一半的嘴，说话的时候笑的无比自然，“因为我找不到我的红发带了。”
01
大红色的榜单高悬于教学楼一层的走廊拐角处，虽然令人厌恶，但每个走过的人还是会无法自制地抬起头来观望对比。
周泽楷抱着篮球被三三两两的男孩子簇拥推搡着往前走的时候不经意抬头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然后看到“苏沐橙”三个字被高高挂在第一排最明显的位置。他稍稍放慢了脚步，抓起脖子上挂着的运动毛巾擦了擦从额头上密集流下来的汗水。
身边的江波涛意识到周泽楷的驻足，也随着他的目光往榜单望去，同样不着急寻找自己的排名。
“啊，又是苏沐橙啊，那个第一。”并没有什么波澜起伏的语气，像是在榜单挂出前就已经能够笃定，下意识地用手搭上周泽楷的肩，江波涛将话说的无比随意：“她是我们班的，这你应该知道吧。”
“嗯。”周泽楷转开视线，将手中的球扔给了身边的江波涛，把脖子上的白色毛巾拿了下来覆盖在了那一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上，“我去冲个头，你先回教室。”
就这样遇上了在香樟树下的苏沐橙。
周泽楷从水槽中抬起头，用毛巾将额发往后捞了捞，然后用毛巾的一角擦了擦刚刚不小心进到眼睛里面的水，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站在树下的女孩。
那个女孩平时总是高高竖起来的马尾不知什么时候散了开，一头亚麻色的长发漫无目的地披散在她的肩头，长至腰际。她那张素白小巧的脸庞此时正向上抬着，抿着嘴皱着眉，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周泽楷看着她，用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头发。
视线中的女孩子这回伸出手跳了起来，但很快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和另一只手一起扯住了因为跳跃不得不承受重力因素的校服裙。
他看到她目光有些闪躲地往周围看了看，在确定自己刚刚的一幕没有落入其他同学眼里之后，就算是和她隔上了相当一大段距离的周泽楷也能明显地感受到她为表现安心而叹出的一大口气。
所以他走过去，身体不由自主地往苏沐橙所在地方向移动着，虽然他的思想还没有跟上行动，还停留在刚刚“哗哗”流过的水声上了。
“那个——”周泽楷打断那个压根没有注意到他还是抬着头往树上看的女孩子打算再次跳起来的动作。
女孩子下意识去捂裙摆，转身过来的时候视线有些恍惚，往前直视了差不多2秒钟的时间才再一次将头抬起来，看向了那个比她高出很多的男孩子的眼睛。
她很快认出了他，脸上的迷茫表情立刻变成了兴奋。
“周泽楷！你快帮帮我，我的发带挂到这棵树上了。”是兴奋。她指了指离她最近的那棵香樟树，对着周泽楷说了他们两年同班以来的第一句话。
周泽楷顺着她的手指往香樟树上看过去，一根红色的发带就挂在香樟树最低的那根枝丫上被风吹得像一个红色的蝴蝶。
他上前两步，向着枝丫抬了抬自己的手臂测量了下他所能勾到的最大距离，在苏沐橙一脸期待的表情下后退了几步。
“你要干嘛？”苏沐橙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后退出很多距离，怕他听不见自己说话还将双手形成了一个喇叭的形状加大了声音。
“你稍微让开一下。”
对方的声音不大，偏中低的嗓音听起来还有种清凉凉的感觉，有风从苏沐橙披着头发的脖颈处钻过，她看到那个男孩子的模样认真又好看，才发现他是第一次和自己说话。
然后她看到他停了下来，将头上的毛巾往脖子上带了带，稍稍弯下身子用手掌搭住了自己的膝盖。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的头发被周泽楷跑过带起的风吹乱挡住了眼睛，她从被发丝切分成一份一份的世界中看到独占一个版面的周泽楷，跳跃起来将那条红色发带握在了手中。
“谢谢！”
周泽楷看着她。
苏沐橙，这他平生第一次说上话的女孩站在日光充沛的树下朝自己扬起灿烂的笑脸，本来就眉目分明的脸被笑容感染更是将透过树叶缝洒落一地的金色阳光给比了下去。他看见那双眼睛中他自己的模样，感受到正午刺眼的阳光将他的脸晒到能够感受出一股子灼热感。
他转身想走，却被女孩拉住了篮球服衣角。那个女孩子转了个身又回到他的面前，对着他伸出了手。那条红色发条此时就躺在她的手掌心上，她用大拇指将它按住，避免再一次被风吹走。
他听见她的声音在空气中游离着，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呐，周泽楷，能帮我将头发扎起来吗，没有镜子的话，我一个人做不到。”
而他却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这一份蛊惑，拿起发带的时候触碰到她凉凉的手心，在她放下手之后感受到对方嘴角愈加明显的笑意。
苏沐橙转过身来背对着周泽楷，那一头及腰的头发将她的背部完全挡住，他捞起来，有些迷茫。
女孩子很快感受到了他的迷茫，连忙自己用手当梳子不一会儿就将头发梳成了马尾模样，她背着他，声音轻轻柔柔：“你帮我把发带系上吧，会打蝴蝶结吗？”
“呃，就是用绳子的一端围个圈，握住不要松手，再用另一端从圈的后面绕过来转个弯，把绳的一端穿过中间的空隙，然后把它系好就好啦。”
那个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教室里午休的炎热午后，那个好看的少年有些笨拙地按着低着头的女孩的指示，小心翼翼地，一丝不苟地，用红色的发带在女孩的马尾处系上了一个蝴蝶结。
02
无论什么时候，苏沐橙都系着那一条红色的发带啊。
周泽楷将自己的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从面对着窗户的方向换了一边，他这个位置刚好将女孩子的侧脸统统映入眼帘。
女孩子马尾上的红色发带被系成蝴蝶结的模样，干净整洁的垂落在马尾两侧。
自从那次香樟树下两个人第一次说话之后，周泽楷和苏沐橙的关系就好了起来。
很多时候，做为这两个全校闻名的学生的同学都能看到，周泽楷打篮球的时候苏沐橙会在看台上，捧着一本书，身边放着矿泉水和白色的干净毛巾。
她人缘很好，待在女孩子群体中不吵也不闹，只是安静地在一旁微笑。她积极参加着班级组织的活动，同学之间的聚会她也不会落下，性格随遇而安的让人嫉妒。
可是周泽楷知道，她总是会花出很长的时间待在学校的图书室里，待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捧着厚重的书皱着眉做着笔记。
每当遇上，他就会就近原则选择一个可以看到她的位置，拿出书本和笔，而她就坐在他左前方的位置，就算将视线全部落在书本上，余光也满满当当都是她的模样。
江波涛说他最近开始比较爱笑了。
周泽楷没有理会，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胸脯，将手中的篮球抛了出去。他刚刚看到女孩子们的排球训练已经结束，三三两两地挤在器材室二楼的看台上，打打闹闹，说说笑笑。
“你去哪儿啊。”江波涛被弄得莫名其妙。
“买饮料。”他转过身朝着江波涛挥了挥手，笑着指了指女孩子们训练的方向。
很成功地遭受到江波涛的篮球攻击。
他来到看台下，看着苏沐橙背对着他靠在栏杆上，一只手撑在上面，运动校服的袖子有些长，被她很细心地卷了起来，露出了一小截葱白的手腕。过堂风将她的碎发吹乱的时候她就用那只手安静地将它们重新勾到了耳朵后面，然后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弯起眼睛露出笑容，可以清楚的看见她左脸颊上的酒窝。
周泽楷看了看手上那盒橙汁，又抬头看了看笑的煞是好看的姑娘，将手中的橙汁稍稍捏紧了些。
“苏沐橙——”
在金风送爽的十月，在太阳的直射点已经从赤道附近开始往南半球移动的时候，苏沐橙的脸在柔和的暖橙色阳光里转向他，微微睁大了那双眼睛，随即又加大了脸上的笑容。
如果说女孩儿的微笑是上帝的礼物，那么周泽楷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拯救了世界。
“接着。”周泽楷像往常抛投篮球那样将手中的盒装果汁往站在二楼的女孩子手上扔过去，女孩探出些身子，稳稳当当将果汁握在了手里。
“周泽楷为什么就给苏沐橙买呀我们也渴！”
周围不知是谁先喊了这么一句，就嚷嚷开了，瞎起哄地往苏沐橙身上蹭去，不怀好意地调戏着楼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周泽楷。
“我先走啦。”
“谢谢你的果汁！”
着急着转身就走，听到女孩子的回话后还是停住了脚步，他能够感受到自己掌心因为冰冻饮料残留在上面的融水，黏黏腻腻地和他的汗水结合，有一些痒痒的。他将双手往篮球裤上蹭了蹭，转过身的时候刚好和那个女孩子的目光相接。
在双方都楞了一会儿后，周泽楷整理着自己的语言：“那个，晚上……我送你回去吧。”
从苏沐橙的位置去看周泽楷，刚好处于一个逆光的位置，阳光在人声鼎沸中忽闪忽现，光线垂直落在男孩子的头发上，墨黑的发色上泛起一圈淡淡的光晕。
怦——怦——怦——
怦——怦——怦——
男孩子自下而上抬起头，额发长到刚好快要覆盖住眼睛，标准校草级别的外貌再加上一些独自迷茫的细节。
“好。”
女生的轻声回话被突如其来的下课铃声给覆盖，可是她知道他听的见。
03
“下面两节课听说英语老太婆生病请假了，这不是说我们可以提前回家了嘛，还待在学校里干嘛，逃不逃？”
有谁筹划着逃课计划，一般这种时候周泽楷就是逃课成员中的其中一个。
“周泽楷，你走不走啊？”江波涛已经开始整理起书包来了。
“走。”
话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周泽楷并没有动书包的打算。他看着坐在第一列倒数第三个座位的苏沐橙，她正在奋笔疾书地写着作业，头上的红色蝴蝶结随着她的动作上下跳跃着，就真的很像一只驻足停留的红色蝴蝶。
“走吧走吧”，江波涛也不管周泽楷有没有整理好书包，拉着他就往外边跑。逃课的不只有他们两个，三三俩俩的男生，成群结队的女生，在走廊上前后嬉闹着，生怕自己的大胆行动不被老师们发现似的。
这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年纪，他们敢爱敢恨，敢作敢为。
周泽楷往回看了一眼，拉了拉身前江波涛的书包，“我先回去一趟，你们先走。”
“你干什么去啊？”
“把苏沐橙也拉出来。”
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人已经走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热爱读书有志向想要考上个好大学的学生，苏沐橙就属于这其中一员。
周泽楷推开门走向苏沐橙的时候撞到了最后一排的桌子，发出了一连串不小的声响，他在接受到其他同学带着厌恶的眼神后蹲了下来，吃痛地揉了揉撞到桌子的腰部，用蹲着的姿势慢慢踱到苏沐橙的桌子边上。
“周泽楷你干嘛？”被吓一跳。
“一起好不好？”
平时总是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现在两个人的角色居然互换了一下。从高处仰视周泽楷的时候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那双对于男孩子来说过于女性化的眼睛，上面的睫毛长又细密，根根分明。
他不爱说话，也没有多少表情。不了解他的人会以为他那是冷漠，耍帅；认识他的人，譬如苏沐橙，她现在看着那双将无辜表现的淋漓尽致的眼睛后不由自主笑出了声。
他会有那种魔力，那种让你点头答应他所有有理没理的要求的魔力。
并不是想象中那种冷漠的人啊，推开门的时候她看到的尽是书中学不到的风景。
他向她伸出手，在三四点钟将散未散的阳光中他向她伸出手，校门两边的香樟树被风卷起落叶从他们俩的头顶扫过，在某一个瞬间她相信时间静止。
她向他伸出手，握着他的手她放心地从校门的矮墙处跳了下来，群裾翻飞。她相信时间静止，她相信在她落到地上的那一瞬时间分成了零零碎碎好几个画面，某一个画面中她看到周泽楷对她扬起的笑脸比至今为止哪一次都更加灿烂。
04
苏沐橙抬起头朝着篮球馆内张望了一眼，回来的时候将书包放在了大腿上，将写着告白的那一页从书页上撕了下来。
背起书包偷偷地溜进了篮球场的换衣间兼器材室，她找到了周泽楷和其他人并排放在一起的书包，书包上放着一本关于篮球的书，她笑着翻了翻，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一点都不符合周泽楷的性格。
随后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沐橙心下一急，还是将情书塞到了书本里，为了让他能看的见，还稍稍露出了其中一角。
“刚刚谁跑出去了？”
“管他谁呢，热死了，好想赶快冲个冷水澡啊……”
男孩子们你推我躲地进来，簇拥着站在他们中间的年轻篮球教练。
“这书……”
周泽楷拿起那本《篮球中锋位置技术与训练》，刚想要去翻一翻，却被篮球教练一把抽了去。
“里面的笔记有些羞耻啊，你还是不要看了。”附近大学篮球队也是省级运动员的年轻教练笑的格外不好意思，搔了搔头的时候看到了书页中夹着的纸条。
“诶？这是什么？教练你收到情书了吗？”站在一边的江波涛将手中的白毛巾扔给站在另一边的周泽楷，然后凑了过去。
“我喜欢你，放学后我在图书馆等你。”江波涛擦了擦流进眼睛里的汗水，勉强认出那些被写的端庄秀丽的字体，然后看到了最后面的署名，不可思议地大叫了起来，“苏沐橙？”
“苏沐橙不就是那个总是年级第一，又长的很好看，总是扎着红色蝴蝶结的那个女孩子吗？”篮球队的队员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还有些甚至当着教练的面调戏起来的。
江波涛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看向周泽楷，原本刚打完篮球还有些笑容的脸此刻有些呆愣，嘴中默念有词，像是多念几个“苏沐橙”就能把眼前的事实消磨干净似的。他叹了口气，转身去问年轻教练：“那教练，你等下要过去吗？”
“小孩子少废话。”
接收到的却是来自教练的拳头一个不轻不重的爆栗。
放学后的图书馆是苏沐橙无比熟知的地方，她甚至能够知道午后的阳光会从哪边的窗户中照射进来，那道光又会正好落在哪本书上。
苏沐橙曾经想过她会喜欢的男生类型。穿着一身白衬衫黑色西装裤，她穿上高跟鞋可以和他对视不至于仰头，有一头干净清爽的黑色短发，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两个小酒窝。他喜欢看书，会靠在图书馆的某一个角落将时间都遗失掉落。
看《情书》的时候她想她应该钟情藤井树那样的男孩子。
周泽楷呢？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一种类型。他长得很高，黑色的头发总是过于长，不爱说话不喜欢笑，笑起来也没有酒窝。不爱看书，喜欢打篮球，总是会将自己弄的一身汗水，喜欢往篮球馆钻不喜欢图书馆。
那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他帮她系上蝴蝶结的那个时候吗？还是他将果汁扔向她的时候？他牵着自己的手带自己看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风景？还是注意到图书馆那一角偷偷看向自己的眼睛？
她想，有些东西总是命中注定，也许在很早的时候，自己的眼神就已经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了吧？
所以她安静地等待着，怀揣着苏沐橙藏在心底里的那一份小期待，像无数暗恋着周泽楷的小女生那样，将一颗心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想要亲手交出去。
她转身看向窗外，太阳已经渐渐沉了下来，遗留下来的只剩下沉睡之前被它放在床头柜的那一盏昏暗小桔灯。
她看到自己想要托付那颗心的人和其他男孩子并肩从图书馆下面走过，她的笑脸在他将目光抬高然后停留在她身上后达到最高。
可是他移开视线，侧脸将梦想破碎，统统冻结到了遥远西伯利亚不知道有多少厚的冰川里了。
知道梦想破碎是怎么样的吗？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啪”的一声从保护罩中脱落掉在地上，你想把它捡起来，发现它已经变得破破碎碎甚至还割伤了自己的手指。
她其实并不想哭，心里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啊，原来是这样啊，他不喜欢我啊。
肯定句。一方面总是总结的格外淡定。可是当她用手去揉因为看夕阳看的有些久从而干涩不堪的眼睛的时候，却发现手指湿乎乎的一片，然后世界就开始模糊起来了。
心痛到无法呼吸。
05
一场考试，从十七岁走向了十八岁。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成长。
眉眼随年龄的增长而清晰，长成身材颀长的少女模样。长发被她放了下来，早已不见了略显幼稚的红色蝴蝶结，不经烫染的栗色长发，愈发地吸引目光。在这渐渐成长的过程中，数不清的细节在突转，像光线原本该以直线传播，却不知在哪个转角被生硬地弯折，脱离了原来的轨迹，奔跑成如今的方向。
时光越来越漫长，缺个切面观看，却又急速变成以前自己所不熟悉的景象。
她看向他的时候他总是枕着手臂埋头向下，而他抬起头的时候总是看到女孩子和周围的女生们嬉戏打闹笑颜如花。
视线总是在不经意间错过，就像是那一份情书，被深深埋在时光的灰尘中无法缅怀。
“周泽楷，恭喜你啊，考到了你想考的大学。”
女孩子有些拘谨，在学校见的最后一面她又扎起了马尾辫，就像时光从未走远过。
他一时间有些出神，伸出手已经抚上了她的马尾，上面红色的红色蝴蝶结随风招摇着，甚至比女孩的笑脸还要更艳丽三分。
“哦，对了，这根发带送给你吧。没有什么毕业礼物真是对不起啊。”
然后，那根自己曾经为她系上蝴蝶结的红色发带静静地躺在了手掌心中。心中怀揣着一些话。
那些话始终没能和她说出口。
06
“等一下。”
月光下周泽楷叫住转身要走的苏沐橙，“那个，其实我有些意外，刚刚听你说起来的时候，原来你高中写的那封情书并不是给教练的。”
苏沐橙转过身来，男孩子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路灯也将月光挡住。她看到他伸出手，手掌心里静静躺着那根她送出去后找不见的红色发带，突然眼眶就有些湿润。
她以为她早已经介怀，误会也好不是误会也罢，两个人总是要走向不同的人生轨迹，他往东，而她往西。
可是有一种东西无法改变。这个湛蓝而广阔的世界中有无数零散的线。她拿着这一头而他拿着另外一端。
“帮我把头发扎起来好吗？”
“还记得怎么系蝴蝶结吗？就是用绳子的一端围个圈，握住不要松手，再用另一端从圈的后面绕过来转个弯，把绳的一端穿过中间的空隙，然后把它系好就好啦。”
月光下，女孩子被凌乱梳起来的马尾辫上一个红色的蝴蝶结悄然而立，即不特别大也不特别小，两个人喊着“一、二”轻轻地注入力量。
“呐，沐橙，在一起好吗？”
两个线相互接近交织在一起，不是被束缚而是去结合。
Fin
食用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