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瑞凯】Nightingale 回忆篇
#凹凸世界，瑞凯/雷凯，俗套大三角
#乐队pa，部分自设
#是番外，全文雷凯就不打瑞凯tag了，部分凯莉视角
【番外】
后来，凯莉常常会回忆起年少时许许多多个第一次，第一次喝酒，第一次逃课，第一次打架，第一次交朋友，第一次绝交，第一次暗恋……这些林林总总的平凡无奇的第一次，当时发生的时候觉得什么都没有，但却在往后一次又一次的回忆里，发出奇异的温暖的光芒，填充了她整个少年时代。
而在那个被切割成无数个棱镜的时光中，每一面都有着雷狮的名字。
【一】
凯莉穿过大半个校园爬了七层楼终于到达马上就要被拆掉的旧校舍的顶楼的时候，摇了摇旁边的扶杆，然后顺着铁椅爬了上去。
应该是学校最高的地方，从这里可以清晰地将大半个校园一览无余，苍蓝色的天空，大片大片的云朵就像是在视平线上，秋天凉爽的风灌进校服里，所有的声音都离这里很远，只有风吹过铁门的摇曳声轻轻响起。
凯莉刚打算绕过水箱朝着空旷处走去的时候听到雷狮的声音从那一头响了起来，微笑刚刚好摆到脸上，目光所及处却是自己不认识的女孩——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绑着单马尾，眉清目秀，身高正好到达雷狮的下巴。
她索性在水箱的边缘处背着两个人坐了下来，盯着远处的天空摇晃起了自己的双腿。闭上眼睛的时候风声就像是幻觉那样，广阔又渺小，压在眼皮上，觉得自己像是在看不见尽头的大海上。
本没有偷听意思的凯莉还是清清楚楚地将那边的对话一字不漏的接收进了耳朵里，伴随着风声，像是遥远未来中根本没有她的立足之地那样，飘忽着不可一世。
——雷狮，可以和我交往吗？
——交往了之后要怎么样呢？可以睡你吗？
——诶？！雷狮看上去是这么着急的人啊。
——对啊，谁让你长这么漂亮呢。
——那你是同意我们交往咯？
——干嘛不呢？我的荣幸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凯莉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雷狮坐在自己的旁边，曲着膝盖看向云海的深处，就像童话故事中看着不属于自己的美丽公主的骑士一样。
他其实是那样一个不讨人喜欢的男孩，像水藻一样，按着自己的方式草率而凌乱地生活，不懂得婉转地表达，也不懂得温和的方式。他的本质就是这样激烈，接近于毁灭，周身是尖锐的锯齿，强硬地要将这个世界割开。
他强烈、我行我素、他是坚硬的，这是他的壳。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你可以不喜欢他，但你很难不去注意到他。
“你原来喜欢那种类型的啊。”她听到自己这样问出口。
隔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慢悠悠开口，像是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难以自拔：“女人的话长得好看就可以了吧，反正只是玩玩而已。”
“是吗？”
“哦，有一种女人不太行。”
“哪种？”
凯莉看向雷狮，正好和他转头过来时的目光相遇，她明明白白地从对方深处汹涌着一股深紫色的潮流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面容。
“你这种的。”
在这个秋风送爽的季节里，天空的颜色迟迟不愿暗下来。
她听见雷狮的声音来自属于他们的无数个夏季，她听见他说，带着他惯有的高傲和嘲笑。
“那太好了。”她听到自己唯心的话语，她面无表情地说出自己来这里找他的目的，并将手中的那盘录像塞到了雷狮的手里:“因为我也不适合摇滚呀。”
之后的话漂浮在渐凉的空气里，棉絮一样轻，落在悄无声息的步伐里，没有多少温暖可言的阳光跟时光一齐从天空中漏下来，凯莉微微眯起眼，就看到大段大段的挥霍。
而雷狮没有反驳。
她为她自己感到不值。
【二】
雷狮走进教室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第四节课了，他是大大咧咧从前门走进来的，径自就走到座位上坐下，背对着大家的老师正在黑板上写着莫名其妙的数学公式，见雷狮我行我素的样子，恼羞成怒地把手中的粉笔折断了，班里异常沉默地安静了几秒。
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凯莉看着隔了几个座位的雷狮，他正在跟前座的女生说着话，用来弹吉他的手指关节支着半边脸，斜斜的视角，身体很自然地向前倾，靠得很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对方忍俊不禁地笑起来，笑声有点大，以至于一直忍着装没看见的老师也忍不住敲了两下黑板。
雷狮微微地眯起眼，阳光投射在他的脸上，把他的笑容描绘得如同琉璃般精致夺目。
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雷狮抬起头往她的方向张望过来，大大方方地给了凯莉一个毫无保留的笑脸。
她翻了个白眼，转过头不再打算和他眉来眼去，将卫衣的帽子往头上一甩，便又开始了她所谓的美容觉。
直到后脑勺被一个坚硬的物体给砸到，以及伴随着重物落地时清脆的响声。
凯莉就算不过大脑思考她也知道到底是谁搞得鬼。她抬起身子将帽子放下，吃痛地揉了揉自己像竞标物那样被砸得生疼的脑袋。
抬起头的时候刚好和数学老师的视线相遇，她只好露出稍微有些尴尬的笑容赔着笑脸，待她从地上捡起那根棒棒糖的时候雷狮正托着腮向着她挑着眉笑。
是雷狮比较喜欢的苹果味，而不是她比较中意的草莓味，想来也不是用来送给她的，大概只是裤袋中随意摸出来后用来挑衅她的。
她无视那一头对着她进行着的唇语教学，选择性忽视装作看不见也读不懂，将打开塑料纸的声音降到最低，凯莉扯起嘴角拿着棒棒糖在雷狮面前晃了晃，对着那个笑容一扫而光的脸就将棒棒糖往嘴里送去。
可凯莉忘了这是雷狮，而不是什么中规中矩的其他男生。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从来就置上课纪律为无物的男孩子已经几个大跨步来到了她的面前，将棒棒糖一把从她嘴里扯出来就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全班的视线都被这诡异的场面所吸引，还能听到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其他什么复杂感情的咽口水的声音。
“你又不吃苹果味你搞什么啊！”
“我吃不吃苹果味你又知道了？你他妈是我的谁啊！”
“这可是我今天最后一根棒棒糖！”
“是谁往我这边砸的！鬼吗？”
被叫到办公室后的两个人依然在为那根棒棒糖而吵个不停，凯莉觉得雷狮就是个神经病，搞出来的阵仗像是世界末日就只剩这只棒棒糖了一样。
心疼棒棒糖就别拿人家砸她头啊。
她看了看依然含在他嘴里的棒棒糖有些心情微妙，这不是间接接吻吗？
“你们俩给我闭嘴！已经不把老师放眼里是吧？”
虽然两个人还在各自不爽，但还是听话地暂时性闭上了互相争吵的嘴，开始谁都不打算再次搭理谁的漫漫长征途。
“为什么你今天早上迟到了？”问雷狮。
“搭公车睡过站了。”毫无悔改的语气。
“有很多老师向我反映你上课老睡觉的问题！”对着凯莉。
“我也向很多老师反映了他上课太无聊的问题。”是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俩感情是不是太好了？”
“老师你眼瞎吗？”
“老师你眼神可真好。”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出现的心有灵犀。
等到上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凯莉只能在教室外面和雷狮大眼瞪小眼，偶尔瞪得眼睛疼的时候也不忘上手上脚，嘴上骂骂咧咧直到雷狮弯下腰凑近她的耳边说起悄悄话。
他的声音原本就足够低沉，压着嗓子的时候就像是悠扬的重音提琴，多听一会儿就会深陷其中。
“站在外面的！别说话！”
他们俩交换了一个眼神，凯莉举起手，用手指比着数字，在举起食指的时候被雷狮拉起另一只手往走廊尽头跑去。阳光在这种时候总是随处肆意，夏末秋初的温度也总是不咸不淡，凯莉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一天的阳光、温度、空气里灰尘的味道、以及自己被握在手心里的，像是被当做世界中不可多求的珍宝对待的熟悉触感。
他说，我们逃去训练吧。
【三】
看到一个人，我们会很容易地给他下定义。如果是一个漂亮的人，我们会想象这个人一定没有太多的脑子，做事不够踏实努力；如果是一个成功的人，我们会想象他一定很有城府，有时候还会不择手段；家境富裕的人，我们就会想他一定过得非常快乐；准备结婚的人，那他们一定万分幸福；如果是有缺陷的人，我们想我们可以没有条件去欺负他们。
遇到事情的时候，我们总是会根据自己的经验想当然地去推测这件事的后续发展以及结果。
可是这个世界上多的就是超乎我们想象的事情。
凯莉想起那一天她坐在琴凳上，面前的钢琴对于她来说显得过于巨大了，可是她并没有因此表现出什么畏惧感来，也称不上是神情坦然，只是面无表情的按照像蝌蚪般在她眼前蔓延开去的五线谱直腰挺胸收腹，一曲终了的时候她在掌声中开口说致辞，在迎面而来的赞扬的话语中报以不符合年龄的礼貌微笑。
“累吗？”那天雷狮坐在后台，看着她从幕布后谢幕，枕着手臂不紧不慢地问她。
如果家境富裕、成绩优异，又拥有傲人的天赋的话，那么大概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如此幸运，是上帝的宠儿，肯定也是过着普通人遥不可及的幸福生活。
“还行。”凯莉回答的面无表情。
“那你开心吗？”
——开心吗？
她早已厌倦了这种被众星捧月的生活，她的胸口中寄养着一头猛兽，它会隔三差五地顶撞她的胸腔，像是想从那个狭隘的空间中破拥而出那样。可她却总是视而不见，安抚着那头野兽，像动物园中训练野生动物的驯兽师那样，想让一头狮子去细嗅蔷薇花的味道。
凯莉看着台上抱着吉他的雷狮将他的所有在和弦中喷涌而出，像是夏日祭中最后灿烂的烟火，她想她知道为什么那天会回握住他的手。
——你的声音真好听，不试着将开心的不开心的东西释放出来吗？
——比起弹钢琴我想我更喜欢你唱歌的样子。
“凯莉？凯莉！”
“啊？”凯莉打了一个激灵，差点将手中的果汁撒到校服上，她有点慌不择路地从回忆中跳脱出来，将杯子放在吧台上，自己则从高脚椅上跳下来跑到了用话筒呼唤她的雷狮身旁。
还不到酒吧开门的时间点，所以现在一整个酒吧中就只有她、雷狮、卡米尔、帕洛斯以及佩利几个人，听说是雷狮花了点小手段从酒吧老板那边弄到了钥匙，这才可以让他们几个未成年自由出入这里，同时借酒吧的驻唱台来练习雷狮新作的曲子。
雷狮抱着吉他蹲下来，顺手揉了揉因为在台下显得更加矮小的她的头发，让凯莉一个没好气挥手给打掉了，得到的是雷狮眉眼弯弯的笑脸。
“刚刚那一段怎么样？本大爷是不是超级帅气？”
“还有我还有我！”佩利从键盘后跑出来，满眼亮晶晶的，透露出小动物期待抚摸的表情。
然后就被一脸无奈的帕洛斯拽了回去：“傻狗你干嘛，人家俩小情侣打情骂俏有你什么事儿。”
“谁和他/她是情侣啊！”
帕洛斯只好乖乖地举起双手投降，“好好好，你们俩说啥就是啥行了吧？”
凯莉用手撑在台子上打算利用自己双手的力量将自己送上舞台，奈何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可能是雷狮没眼看下去了，将怀中的吉他往身旁放了放，穿过她的手臂就将她从底下抱了上来，中途由于凯莉没有好气的挣扎，导致雷狮一个作用力往后没能蹲稳只能大咧咧地往后倒去，慌乱中没有了支点的凯莉也只好紧紧拽着雷狮胸前的衣服倒在了他了身上。溅起了满地的灰尘。
佩利吹了一记口哨，一直坐在架子鼓后面的卡米尔只是转了转手中的鼓棒，在适当的时候敲了敲鼓让两个人适可而止。
凯莉撑起手臂居高临下地瞪着雷狮，开始用贼喊捉贼来掩饰尴尬：“痛死了！”
“妈的有摔到你吗？喊痛还轮不着你吧？快从我身上滚下去。”可能是因为仰面直视霓虹灯光太过刺眼，雷狮将手臂挡在了眼睛前，说话的时候有些闷闷的，看似凶狠的话语被说的像是平常闲聊一样平淡无奇。
从雷狮身上下来的时候凯莉掸了掸身上沾染上的尘埃。刚刚还被无限挣鸣的空气迎来突然的安静，她的声音很低，很轻，说话的速度很慢很慢，说的也只不过是普通的简单的句子，但却一字一字，像从地平线上一点一点渗透到天空的黑夜一样，一字一句，钝重而缓慢地砸到雷狮的心底。
“呐，雷狮，你觉得我真的适合唱摇滚吗？”
空气中有瞬间的冰封感一逝而过。
“啊啊啊啊说什么呢，再练一下吧我们，凯莉你休息够了吧，橙汁也喝够了吧，赶紧给我过来唱两句，我可不想在校园文化祭上面出丑，我还要泡妹子呢。”
凯莉看着雷狮的背影，那把吉他就用带子被甩在一侧，她知道他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第一次素不相识的相遇，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一开始遥远的距离，到可以用双手真实地碰触的亲近，他将她从拼命掩饰的难过中拯救无数次，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放弃。
他当然知道她不适合，只是他从来不开口说些什么。
【四】
“等一下有海盗团的演出哦，你们抢到演出票了没有？”
“没有！怎么办……呜呜呜呜这可是高中最后一次看他们演出了……”
“天啊他们真好，他们真的不考虑出道吗？”
凯莉一路小跑着回到教室来到安莉洁的面前，气喘吁吁地将一台相机和一张演出票放在了她的课桌上。
在稳定气息的期间安莉洁率先开了口：“你听到没？你们乐队好多粉丝。”
“安莉洁，帮个忙！”凯莉双手合十放在额头前，朝着坐在椅子上的安莉洁稍稍低下了点身子，“等下帮我们将这场演出给拍下来好不好？”
安莉洁往凯莉身上看去，原本笔直及腰的头发被高高束成了马尾，画着深深的眼线，眼窝周围一圈基本黑到离谱，左脸颊上被画了一个金色的五角星，涂着烈焰红唇，颇有一种中国艾薇儿的既视感。
“凯莉，这样不适合你。”安莉洁觉得她有必要实话实说一下。
她看到过凯莉画着洋娃娃般精致的妆容安静地坐在钢琴面前的样子，乐符跳动之间她漂亮的就像是误入凡间的天使，一个没有感情的天使；她也看到过凯莉声嘶力竭唱着摇滚的样子，像是来自地狱的莉莉丝。
可是哪一种都不适合她。
凯莉跺了跺脚，压根没有将安莉洁的话听进去，她看了看手表按着安莉洁的肩膀就往窗外张望了一眼，似乎这样就能看到体育馆中的情况了一样，转过身的时候依然不忘提醒安莉洁：“13点50分准时开始哦，安莉洁你得早点来，我先过去做准备了！”
在鼓棒敲响第一声镲片然后密密麻麻的鼓点声蔓延开来的时候，体育馆中原本因为等待而开始烦躁的空气就被欢呼声点燃。随着插电吉他一个扫拨琶音，贝斯手和键盘手同时跟进，这首被雷狮改了无数次的《You Know》的前奏像星星之火那样肆虐开来，之后便以一种无法掌控之势以水藻顽盛一样在浑浊的空气中繁衍出大片的红色。
凯莉背着吉他轻扫和旋，原来闭着的眼睛在下一秒突然睁开，嘴角的弧度在看到底下黑压压的人潮的时候瞬间被拉大。
也许呢，这也许就是她和雷狮最后一场演出了。
——怀着渴求的心灵奔跑追逐 抱歉我无力为你做什么
——我想分担你的苦痛 但是你却不希望如此
——只为纯真地生存 便毅然不回头
——无论在如何艰苦世界的黑暗中 你也定能光辉耀目
——超越未来的尽头 为了不使弱小的灵魂破碎纷飞
——我们的路于前方交重
——所以请停止吧 说谎的你根本不像你
——而你知道 你一直都知道 我将与你同行
她不知道为何想到第一次逃课，跟着雷狮从体育馆后的围墙上翻墙而出时，好不容易爬上了墙头，却因为离地太高而不敢跳下去，下面的佩利伸出双手朝着她嚷嚷着“不用怕我接住你啊”，而她坐在墙头上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脚，手死命地抓住墙沿，连七八糟了一大段可依然不敢往下跳。当她快要放弃的时候身后吹来了一阵风，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拉着她就往下跳去。
像是橘果的香气，像是薄荷的味道，又有一种被常年阴暗的空气腐蚀的书本的气味，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是因为太过仓促还是因为逆光的缘故，看不清他的脸和表情，没有回过神来就已经身体腾空了。
雷狮拉着凯莉跳下去，没有丝毫犹豫地迅速地朝着墙下跳去。
凯莉抱着吉他在间奏中跳了起来，腾空后又稳稳当当地落地，她扭头看向雷狮，发现那个人正好也将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会心一笑，惺惺相惜。
——想要传递的炽热思念 却于现实中融化彷徨
——想见你的心情没有理由 我对你的爱早已满溢喷薄
——只将美丽梦想 一面描绘 一面追逐
——为你孤寂的心
——只需谈论眼前所见 我已经做好觉悟
——即使是黑暗的未来 只要变强连命运也能改变
——所以请停止吧 说谎的你根本不像你
——而你知道 你一直都知道 我将与你同行
后来有些游戏就变得乐此不疲，在那些个落日将天边染成暗红色，火烧云从地平线上堆叠而其的日子里，她想起她站在体育馆后的墙头上，傍晚的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她总是莫名其妙对着底下的雷狮说些有的没的，边说边朝他伸出双手，这个时候就会感觉到整个世界的静止，风停住了，落日停住了，心跳也停住了，凯莉就等着雷狮慢慢地抽出了原本插在裤袋中的双手，缓缓地朝着她的方向抬起双臂。
然后世界还原如初。
演奏结束后雷狮将无数个拥抱中的其中一个送给她，将嘴唇贴上她的额头，像蜻蜓点水那样，一点都不符合雷狮做事风格的，送给了她一个吻。
【五】
凯莉从天台上下来走过体育馆的时候听到有两个小女生正在谈论雷狮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的事。
以前她总是不以为然，然而这一次是站在了目击者的角度去分析这件事儿。
她抬头望向开始逐渐变暗的天空，雷狮当时的表情在她的脑海中也开始逐渐变的模糊不清起来。
已经有喜欢的人……吗？
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无论是喜欢的人，还是有女朋友，放在雷狮身上，甚至每天都换一个女朋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容易就看得出来。
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自己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这个人不喜欢自己的事情。
在所有属于她的青春的时光里，他统统出现，可是他却是那个不属于青春的少年。
Fin.
番外篇凯莉视角结束。听七七说是还有一个雷狮视角的233昨天讨论的时候她还说让雷狮去参加瑞凯的婚礼，打她，这个后妈。
